好在这类角色跟她之前演过的婆媳剧中的角色也算有异曲同工之妙，九月演起来倒也不十分困难。
要命的是，顾北辰的脸却一直控制不住地往脑袋里钻……
白染从昨天便得到了今天要拍被九月扇耳光这部分戏的消息，既然都已经跟九月撕破了脸皮，她当然也不会期望九月能好好控制力度。
不过既然都已经挨了打，总不能不想办法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
导演简单给两人讲了一遍戏后拍摄便正式开始，白染私底下心思虽多，可无法否认在演戏上还是挺有天赋很快便进入了角色。
她瑟缩着后退几步，目光颤动地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九月：“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有什么事？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抢了别人的老公居然还有脸问我什么事，我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顺利将台词说完，九月高高扬起手臂向白染脸上挥去。
在正式开拍之前便已经试过戏，原本白染是要先于九月的手偏头的，可因为她就这么站在原地没动，于是九月这一巴掌便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白染的脸上。
好在九月这一巴掌连五成力气都没有用到，所以也实在不会有多痛。不过也正因如此，这样的话画面在镜头里面看起来就会显得不够真实。
导演高声喊了“cut”，随即道：“九月你台词不错，但那一巴掌的配合你俩还要再磨一下，实在不行就真打，争取一次过。”
这时候在一边补妆的白染也插话道：“是啊，要我说就干脆真打吧，只是一巴掌而已，我以前因为拍戏还受过更严重的伤，这没什么的。”
白染看向九月的眼神中带了几分不解，她本还以为以九月那样有仇必报的性格，这次说不定会借着拍戏的机会用挨巴掌这场戏让自己受尽苦头，不过看样子……九月今天完全就不在状态？
现场收拾好后，这场戏再次重拍。
这次白染依旧没躲，问题依旧还是出在了九月身上，她那一巴掌的力道显然还不够狠，达不到导演所要求的把冲突放到最大化，并且足以调动观众情绪的要求。
接连几次的NG让现场工作人员已经有些开始窃窃私语。
“这九月怎么回事啊？人白染挨打的都没她那么矫情，有完没完了？”
“就是就是，平时也不见她是多温柔的人啊，这时候倒是装起小白花了，无语。”
白染在心里暗自得意地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挂着关切的笑容走到了九月身旁，“九月你今天的发挥可是有失水准啊，我都已经说了你放宽心随便打，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九月实在不希望跟白染有任何工作以外的交流，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未作答。
“难道说，你是害怕像以前那样因为打了我然后被网友攻击？”白染凑到九月近前，故作惊讶地提高了声音，“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报复你？”
这话自然而然也落进了一旁的导演耳中，因此也没多想便出口为白染说话。
“作为专业的演员，你照着剧本上演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有实打实的成绩出来，那些社会舆论根本就攻击不到你的，再说白染也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闻言，白染赶忙符合道：“是啊，我们可都是专业的演员，哪有那么小心眼？不过你要是实在不会话，我这个好歹先你出道几年的也不介意教教你。”
导演一听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白染，你俩干脆把角色互换试一下戏吧，九月你也看看白染她是怎么演的，多揣摩揣摩。”
此话正中白染下怀，她还正愁没机会好好教训教训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呢。
并未正式开始拍摄但现场的围观群众也不在少数，导演还是照惯例喊了一声action。
看着眼前还毫无察觉的九月，白染微不可查地冷笑了一声，念完本属于九月的台词后，她便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狠狠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
这极为响亮的一巴掌让现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而脸被打得偏到一侧的九月左边脸颊更是瞬间就红肿成一片，状况看起来尤为惨烈。
导演也没想到，只是一次试戏白染居然会下这么重的手，最后还是场外守着的小鹿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飞快取来冰袋给九月敷上。
小鹿气愤不已，一手托着冰袋扭头狠狠瞪着白染，“白染，你太过分了！说什么教九月姐演戏，你这样子明明就是公报私仇！”
被当面拆穿的白染面子上挂不住，被气急了也懒得再装下去，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小鹿脸上。
“你小小一个经纪人也敢对我大呼小叫，既然没人教你规矩，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如果你眼睛不是摆设的话，肯定能看到刚才我这只是在演戏而已，要怪就怪你艺人演技差，这么简简单单一场戏还要别人指导？”
白染嘲讽地看了九月一眼，可怜兮兮地吹吹自己的掌心，“我还嫌手疼呢。”
小鹿毕竟还资历尚浅，被她这么不要脸的行径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这句话成功将九月准备让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的心思完全烟消云散，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即使她今天状态如常，她也绝对不会假公济私用这巴掌来对付白染。
毕竟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实在太low。
一开始也的确是怪她状态不好，这才给了白染可趁之机借着教演戏的由头给了自己这巴掌，九月本想当做被狗咬一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这一条还没真正拍过，她有的是机会把这一巴掌还回去。
可白染居然还敢打小鹿，想到这里九月就一肚子火，要知道上次白染在小鹿身上弄出来的那些伤的痕迹直到现在也还没完全消除，她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再次动手。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九月把冰袋放回小鹿手中，随即给了让她安心的眼神后便几步跨到白染的面前。
比起刚才的心不在焉，现在的九月完全就像是气场全开，她冷笑一声睨了白染一眼，“不好意思，虽然外界关于我的传闻很多，比如说脾气不好什么的，不过我演这么多年戏还从没有被人说过演技差。”
“导演。”
站在一旁的导演早已经被九月这幅模样给震慑住，陡然被点名顿时都忘了自己原本应该才是slay全场的导演，居然下意识应了声到。
九月微微勾唇嫣然一笑，气场却是半点不减，“麻烦导演让摄像机就位吧，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本色出演。”
最后四个字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却没来由让在场所有人背后一凉。
白染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挪到了拍摄场地。
“你……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白染咽了口口水，惴惴不安的说完了自己那部分台词。
刚才的突发事故后九月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刚才还没有的狠意，她冷哼一声：“找你有什么事？呵，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抢了别人的老公居然还有脸问我什么事？”
说罢，她抛开了剧本写的内容一把抓住白染的衣领，阴沉着脸冷声道：“我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白染的脸被狠狠打得偏到一边。
这一下的力道比起白染那一巴掌有过之而无不及，导演都被放飞自我气场全开的九月给震慑住了，回过神来的副导演正要喊cut却被他及时叫住。
“等等，九月这个自由发挥不错，成片的时候应该会是很精彩的画面。”
副导演毕竟是副导演，虽说他隐约有预感白染估计会被九月收拾得很惨，不过有时候适当装装傻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导演的最终目的还是要的成片效果。
白染气得都要爆炸了，可导演没出声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谁让她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敬业呢。
事实上，九月也就是算准了白染在乎外界看法。
她顺势松开抓着白染领子的手，按照剧本里被吓得浑身发软的白染适时摔坐在地上，之后接上的本来是九月的一大段台词，可在她的自由发挥下，接下来的剧情自然又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九月冷笑着在白染面前蹲下，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压根就没控制力道，白染顿时痛得惊呼出声，内里气得恨不得把九月大卸八块面上却还是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啊！”
白染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而这边九月收紧了几分抓着她头发的手。
九月渐渐笑了，却是那种丝毫不带温度的笑意，她慢慢凑近到白染耳边，一字一句道：“这次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下次再想用那些心思从我手里抢东西，可就要做好拿重要东西来偿还的准备了。”
这句临时加的台词一语双关，成功让白染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眼中的狠厉被轻蔑所代替，九月随意地松开手，随手取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再没多看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白染便扬长而出。
九月走出摄像机的范围之内，镜头在白染瘫坐在地上的画面停留几秒，随即响起的是导演那一声难掩兴奋的cut！
“太棒了！九月这场戏发挥得真是太棒了，我现在算是明白顾大影帝当初为什么会让你进入华裳了，你在演戏上的天赋只要提点得当，那简直甩同期演员几十条街啊！”
一出镜头，九月便将身上的戾色收得干干净净。
“导演过奖了，不过是作为一个演员的基本功罢了。”说罢她笑着看向一旁已经被助理扶起来，站在一边气得发抖的白染，“想必白染小姐这么敬业的演员一定会理解的吧，都是为了电影最后能出来更好的效果而已，你说对吗？”
白染脸上挂着笑，却简直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当！然！”